蜗牛的壳

午饭之后的火车,老B说明天没有时间了,当时是在公车上,恐怕是大学的最后一次公车,明天箱子一拎包一背,就和学生时代说拜拜了。别人散场总是轰轰烈烈,跟东征北伐似的,我的谢幕总是默默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下午回来之后又开始收拾行李,原以为一箱子能拎走的物品,实在带不动,于是丢掉一些,还整理出来一箱子——明天邮寄回去。最后行李缩减到了一个背包,一个拉杆箱,这几年我就像个蜗牛一样,总是背着一个壳,不出门背小件,出门背大件。什么时候才能在一个地方安家,再也不背壳。

素来少与人飞觥把盏,请客吃饭也比较少,这六年除了集体会餐,特意掏钱请人吃饭的事情于是也不多。其实上海菜在南方不算什么美味佳肴,但是在沈阳就显得比较特殊了,百度地图上只有一家梅龙镇,今天去吃了,也算是请了W一回客——有年头没见了,趁走之前叙叙旧。但是据W听闻其父传言,沈阳有两家梅龙镇,另外一家貌似是有的,记得在十一纬路附近见过,在一间老建筑的交通银行旁边,然而在点评网上也查不到那间梅龙镇。体育场的这间梅龙镇老早就想来吃,但是一者是由于不好吃的缘故,二者也是知道这间店很贵,舍不得吃,所以嘴馋了四五年——我应该是到了大二左右才见到这间店的,也有可能更早,那地方只要白天去趟太原街就能看到——也就是说已经馋了五年多了。

结帐结出来的餐费有点匪夷所思:444,W眼尖,说结帐时间也是好几个4:12点44分44秒。一顿饭吃出来7个4,这是气死你的意思么?

W说在杭州有一间很棒的——什么餐厅来着?忘了,只记得在玉泉校区的门口,就摆在黄龙洞旁边,说不定以后有机会看到。原先以为在姚江春三个人吃一顿饭三百块钱是很贵的了,沈阳的梅龙镇把姚江春的价钱顶破了。不过话说回来,两个馆子菜还是有不一样,这间梅龙镇的菜很精贵——都是平时不常吃的菜,去姚江春都比较习惯吃普通的菜品。也可能是开在了东北的缘故,从南方运菜就不舍得运太多价钱便宜的菜,沈阳梅龙镇的菜牌上动不动就是参翅鲍,一样也吃不起,也不好那口。这间梅龙镇的格局除了楼梯比较逼仄一些,其余摆饰都十分惬意,一楼大厅很阔朗,貌似没有吃饭的桌椅,直接上的二楼。二楼的八仙桌都摆的错落有致,格局舒展,器具倒是显得讲究。总是在南方下这样的馆子是舍不得的,尤其是感情不亲,到了北方感情就不一样了,虽然上海人是瞧不起外地人的,可我还是按耐不住的自作多情起来。

下午背了一书包六年的旧物送给M去,一些光碟,几本书。M看到那张偷自行车的人很惊喜,于是谈起了罗马十一时,M说以前——可能现在还有罗马十一时的影片存档——于是我也很惊喜,再三嘱咐要把罗马十一时的电影找出来发给我。听M说这个电影送去过奥斯卡参评——于是我就很意外,当时这两部电影拍出来之后都是早意大利官方封禁的,不准国内上映也不得出口。李扬的两部片子,与这两部片子非常神似——少有不同的是李扬最终都是安排了令人欣慰的结局——企图以此博得上面的一点同情好免于遭封?

最近沈阳市政府——天亮就要滚出沈阳了,也开始习惯于用沈阳来强调外乡人的身份了——修铁路,挖二号线,市政府前的广场刨了个大坑,原先慕马时期立起来的那座镀金太阳鸟雕像,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二十来米高的大疙瘩,估计是推到了吧。

明天实验室会餐——我赶不上了,没关系赶去北京骗吃喝去。

吃饭时有一张照片,不知道菜全不全,裁了一下,贴上来纪念一下。

 吃完之后在大福源买的火车票,现在动车真的要拿身份证买了,走出代售点的那时候,看看手里的票,觉得这才是毕业证——我的入学通知书,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了,那时候来沈阳凭证是300块钱一张卧铺票,k78次,现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