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琐事

花了大价钱买个本,有无线网卡,终于结束了在机场不能上网的窘迫。上个月风风火火的来北京,现在又瞌睡朦胧的等飞机回去,企图趁登机前的半小时上网常常新鲜,没想到首都机场的WiFi用户注册有点麻烦,没了耐性,罢休。

北京是个来又不情愿来的城市。

================== 飞回杭州 ==================

原打算在北京寻访几处旧友。小璠、ZB、段,是到了北京就约定四月底一块出来吃饭,结果四月底他们各种不方便,定到了五月份再见,没想到比计划的提前了两天回杭州了,失败;约了峰与曹,峰带来一个他的大学同学coco,coco看起来很现代,峰缺看起来越来越神叨叨了,喜欢喃喃着火星语,四个人吃羊蝎子的时候他神情凄惨地自说自话荣格心理,真想念一段大悲咒把他超渡了;Q兄去了车展,却没有带相机,晚上也没有约他吃饭,因为家里有两个女人要他伺候。

顺义看起来很荒凉,然而房价最低1W,北京城区5W。超大的北京,超高的房价,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顺义看起来就像光秃秃的东顺,鄂尔多斯的视野里漫天飞着沙子和煤灰,顺义看起来似乎连人都没有。顺义除了工厂,便是工地,所幸那些工厂貌似都不是排污企业。对于城市与技术的发展,城市的变化显得更加变幻莫测。初毕业的时候借过两本Jacobs关于城市的书,相当于是开了眼界。实际上,Jacobs的书与原本想要了解的东西还是相去甚远。

车展的头几天各大部长都在,过完了媒体日才走。有天早上去展馆和几个部长坐同一台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某部长大喊一声:看!原来是一台小奥迪和一台小微面在转弯的时候相互刮到了,小微面的驾驶员被甩出车窗,被侧翻的车身压在了下面,几个民工正要抬起那台车。部长们赶忙司机停车去帮忙,刚开门那些民工就已经把小微面抬起来了,于是又回到座位上,如释重负。事故触发了几个部长的回忆,纷纷说起了关于交通事故的旧事,都是关于摩托车。

好,不再叨了

重返北京

上一次在火车上写博客,应该还是在本科的时候,最近半年连写博客都成了很奢侈的事,渐渐的也找不到博客的谈资,每件事情都只能很零星地想出几句话。

从杭州坐2个半小时大巴,上海站20小时的火车到北京,坐长途卧铺都像是很久远。窗外轰隆隆的车轮和呼噜噜的风声,一~切~往~~事,广播开始放昨天就放过的蔡琴的曲子,真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上大学去的那趟火车是8月几号也记不清了,6年来也从来没有搞清楚那趟经常坐的车在哪个区段是K78,在哪个区段是K76,哪个方向又是K73。那天下午兴冲冲地冲上火车,在火车站门口见到一个高中文科班的女生,是个名人,但是记不得她叫什么,好像是姓李,记得她上了上交的新闻系。至于上交有没有新闻系,应该是有的吧。去往沈阳的车上碰到一个S中去N大的,W,与他妈妈通行。W是黑大个,W妈看起来像白高美,在跟他们聊了很久天之后还一厢情愿的觉得他们是姐姐跟弟弟。

本科毕业之后W回到我们当地一家做称重量具的公司当经理,我留在了N大读研究生。那次火车上我和W应该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从来没有见过长江,从来没有见过黄河。下午上车,吃过晚饭就兴奋地等着过长江,那时候以为上海铁路就过江,结果W妈告诉我们过长江是在南京。过了半夜我实在支不住了,睡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蚌埠滁州什么地方了,问W,他说天黑看不清。一路北上,到了苏北山东,泛黄的河就多起来了,每过一座桥就暗暗的以为是黄河,一直过了济南,还不确定究竟有没有过黄河。

当年Q哥一帮无知少年在机场送他哥们南下时,以为可以像TVB里演的那样,看着飞机缓缓从窗前起飞。谁知道送人送到安检口,就没了。Q哥吃惊加失望地跟我描述:就那么完事儿啦?就没啦?眼神里充满了无辜。

大学的六年里,除了沪宁杭区段内的城际列车在不断减少,怨恨不已。开了沈阳到上海的动车,从沈阳到上海只要不到14小时,记得那趟车是早上六点出发,晚上八点到上海。上一次坐那趟车是在09年毕业的暑假,到上海的那天晚上最后一次坐舒适的沪宁杭城际列车——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那趟车次,那种宽敞明亮的车厢也再也没见过。哦,不对,上一次坐那趟沈阳到上海的车是10年的五月份,跑到上海来参加同学的婚礼,他们现在已经打算生第二个了。在那趟车上碰到过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闲话很多,她叫“大白话儿”。不知道沈阳是不是这么写这个词,就是嘴关不住的意思。很招人爱的小姑娘,精力超充沛。

第一次到首都,是06年初,那趟火车是晚上九十点钟上车,早上6点多钟到北京。一出北京站,就看到广场右边蹲着天桥,马路对面是北京银行,现在的北京,显得陌生,又怀旧。

====================== 以下为今天在酒店所写 ======================

从北京站到新国展大约是一个小时的地铁,从会展中心到酒店大约是5km——一直都很纳闷,一个城怎么可能那么大?这么村的地方居然还有在盖商品房,耐人寻味。

帝都一夜

来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零十分了,吃上晚饭是八点钟,燕山酒店看着很阔气,不过不是现在的酒店那么雍容,有点像小一号的昆仑饭店,原本是要进去吃的,走 到门口看到有露天的,于是就图凉快在露天吃了。原本心想是想宰L一刀,但是看到L的时候还是早先那个青涩的表情,三分薛宝钗,三分林黛玉的样子,于是就不 忍心起来,所以想想要宰还是去宰老爷们儿得了。大排档的东西,味道难得有合口的,即便是燕山酒店,大排档也是一股烟熏味。

与L谈了一顿饭的时间,肉串最后还剩下四五串,没吃Liao,那个蛏子一点都不好吃。L给人的印象总是似近似远,似有似无,也可能是因为跟总是谈一 下不着边没重点的事情,所以总是记不太真说了些什么。从L身上很比较出自己和北方人的差别,L的生活理念更加现代化,不愧是在东北的工业化大潮下成长起来 的,也许本来东北人就是移民的缘故,因此并不特别强调家庭宗族的义务。相比之下,江浙人即便不开口,也有很浓的乡土情怀和宗族观念。尽管目今浙江的义乌宁 波温州风头很劲,传统的生活景象也几乎销声匿迹,大半农村人口进城,大多数家庭终归残存一息传统的观念。

帝都一词的流行应该是从09年左右开始的——要不然就是之前就有流行,只是孤陋寡闻没听说。每次在北京总是觉得不惬意,甚至都没有沈阳舒坦。北京很 多路口的人行道甚至没有一条裤带绳那么宽,不知道晚上苏州街这边的情况怎么样,白天苏州街的交通唬死人,走路都没法走,不要说晚上跑步了。最近几年越来越 讨厌大城市,对北京始终都是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冷是因为根本不喜欢北京,热是因为有人情在。

来之前是L帮我定的旅馆,一个很小的房间——还起个名叫QQ房,昨天一身的汗,睡前把衣服涮了一下,原本还担心今天干不了,所幸中午就干了,微微还 能探出一点潮气,晚上到了回龙观L那儿再晾晾。最近一个月都在听叶倩文,尤其喜欢那个曲子——什么名记不住,从来都不看——刚刚查了——曾经心疼:爱情就 像人生……但是这话说出来就不好说了,心疼谁呢?冷暖自知,用家里的话说,己苦己晓得。

因为时间关系,帝都满大街都是90××之类的条幅,中关村大街的人行道上贴满了办证的小招贴,华丽丽的从人行道这头铺到那头,就像饭店里面贴在地上的逃生出口标志一样。

再看到这些曾经见过的场景,感怀当年不过青葱岁月,浮萍随波浪,人生不由己。

下午去一趟雍和宫,朝拜一下,很喜欢那里挂的幡和对联

初恋时分

最近几天可能是搬实验室的缘故,有点变得木木的,只有晚上跑步的时候能感觉思绪开阔,然而跑步想过什么东西等到回来洗澡洗衣服也就忘光了。开始琢磨小波这个东西,傅立叶变换还是绕不过去坎,关于子带编码的那段论述始终都没有太明白,尤其是讲到矩阵的时候。

中午的时候很感怀的重新把叶蓓的双鱼放进CD机,想一边听着一边睡午觉,从碟一转起来,就一点都不再有睡意,似有似无的跟着叶蓓的轻哼叹息。声音和旋律都熟悉,和青春期的忧郁一丝丝,一缕缕,疏疏密密错在一起。在听到叶蓓的双鱼之前,可以用笔触写出怅惘,也始终甩不掉弥漫着寒意的孤独。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是怎样写出一页一页的情书来,在一行一行格线之间把对生活的憧憬轻轻描在那个女孩身上,孜孜不倦的对她想象着静谧安详的生活。青春期冷清清的相思换来只有一行身后轻轻掠过的回忆,手里拎着沉甸甸的生活梦想在身后,浅浅的一笑,不解其意,就像自己平时也对人那样的浅浅一笑,流淌着淡淡的目光。然而不管怎么写,袒露心迹,结局终归惨淡。似乎从来没有人对我搭话,听我诉说,不知道在哪个音像店随手挑起的这张盗版碟,带回学校,第一夜就再也放不下手,常常不知所措地站在江边,神志恍惚,身后的柳树像呜咽的旋律,弥漫在料峭的春寒里,裹挟着身体知觉卷入水波里,哗哗流淌。

过了这些年,像是跨过了一个地质断层,再想起叶蓓,再想起那个女孩,自己似乎没有多少变化。至于那个女孩有没有变化——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在意过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按照自己的臆想活着,幻想着。确切的说,在冰冷的青春期所幻想的来日生活的恬谧,对于尚在中学的女孩来说太陌生了,太虚无了,对她来讲真正的现实是躁动和不安,男生要表现出真真切切的生龙活虎才是活色生香的诱惑。甚至对于如今在大学的姑娘来说,也有太多的矛盾妨碍着对日后生活的畅想。如今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一开始,甚至到现在,直至往后,真正引着人往前走往前探寻的是自身对生活的理想。如果从一开始珍惜的就只是自己的生活和梦想,要如何才能判定自己是否珍惜那个思恋的女孩呢?两者的价值是不重合的。

困了,改天接着往下写

▲^△^▲^△^▲^△^▲重山阻隔昨天和今天▲^△^▲^△^▲^△^▲

昨天因为跟人吃饭的缘故,晚上回来没有跑步,也没法睡觉,磨磨唧唧折腾到后半夜,白天一觉捅到十二点,下楼之前以为食堂肯定没吃的了,打算下楼吃点面条,从盒子里面掏了一叠钱,以为肯定够大吃一顿的,走到风味后门把一沓钱展开来才发现原来才七块钱,勉强够吃碗面条。手上也没戴手表,没带手机,以为时间肯定很晚了,进食堂发现原来还有点残羹,喜出望外,要了一杯可乐刺激刺激,一个馒头,一勺肉丸子,吃完心满意足。

活着,有时候,惨痛的就像失血的人,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血慢慢流下,慢慢的,慢慢的,不确定什么时候是尽头,可能第二天就血管就干涸了,可能要七十年之后才精尽人亡。绝无可能,让流逝的血流回来,幼年时的玩伴,青春期的邻家女孩。保尔在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然而他是否忘记过偷偷把冬妮娅拥抱在怀时砰砰然的温暖;当他和丽达在草地里翻滚的时候,他是否还会想起曾经的冬妮娅。人只能越走越远,即便是复婚的男女,也无法回到初识的那种灼烧的炽热中。无法解释这一切,无法解释。

现在张口闭口,都已经成了女人,都不愿意在说出女孩这个词,甚至不喜欢学校里女生欲露还羞的样子,不愿意和她们多搭话。不愿意去搞清这些女生脑子想着些什么,不伦不类的打扮让人觉得厌倦。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忘了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如果你的情侣不再喜欢你,只能说明你在性上不再有吸引力。自始至终,男女之间(男男和女女,这个不懂,不讨论)唯一可以用烈火、燃起、炽热这样令人激情难遏的字眼来形容的也只有性。就像钱对于人来说,钱远远不是最重要的,确实最根本的,是支撑一切的根本;性也是维系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的根本纽带——这其中没有任何藉口,没有任何粉饰,只是人在仓皇逃出菁芜杂乱的青春期之后,学会了用道德武器来掩饰自己的动机。

之所以不愿意和学校里的年轻女性们多来往,就是因为受不了各种内荏的挑逗和虚掩的躁动。她们就像刚长毛的雏鸟,跃跃欲试,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其实人各有志,别人愿意走什么样的道路,于我何呢。自己做好该做的事情,尽自己的道义和责任,坚守自己的战场。缅怀过去,换不来未来;缅怀过去,只能说明曾经很珍惜;珍惜现在,为了在日后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尚能缅怀今日。像保尔那样,活在当下,就付出当下所能做的一切,为了日后回首今日之时,不感到羞愧和空虚。

要说当年和现在有什么不同,说不上来,如果有的话,当年纯粹的以为是自己想泡妞,以为自己的精神力量很强大,以为完全是因为自身的驱动力促使自己去泡妞;现在,已经力不从心,现在觉得,泡妞只是自己被驱动着,被单纯的欲望和义务——自己没有权力说不,自己总要拿出一个交代,对自己,对别人。男人应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爱情,女人,对男人来说少不了,却一天天变得更像一种负担,男人可以在事业上惨败,却不能在家庭和女人上跌跟头,在事业有成的时候,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家庭,事业上跌跟头的时候,更需要一个拿得出手家庭和女人。

真真切切的珍惜当前,是为了不愧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