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2012.07.25

沈阳东西长,南北短,有四陵四塔,分别是东南西北陵,东南西北塔,市内最大的庙是慈恩寺,最大的观是太清宫,最大的学校是东大。

零五年仲夏刚过的那个午后,背着一把吉他,拎着一个装着饮料食物的蓝色帆布包,拖着拉杆箱,还有一个小小的双肩包,蓝黄色相间,装着一颗远征的心,跟父母回应几句,哦哦,我知道。我就上路了。

我到零八年下半年大四开学的时候,所有人的大学出路基本都已经明朗了,寝室的东渐和叶胖留在自己学校读研,其余诸人待到大四找工作。因为大一大二时和公管以及信息学院一起上课的原因,认识一些其他学院的同学。

大学是一池虚伪浮夸,沾沾自得,又假装矜持的浑水。大学外面的世界是一片江湖,大学是一座官府,表面上青春斯文,背地却是勾心斗角斤斤计较。江湖是挥霍义气钱财的地方,学校其实是挥霍青春笼络虚情假意的地方。大多数人像是来嫖妓一样雄纠纠气昂昂来上大学,结果最终像一夜接客一百遍之后神智恍惚的被踢出大学校门。

我对雨文章第一次有印象是大二与公管学院的英语英语辩论赛上,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是零八年下半年的一个早上,打完球到一舍食堂吃早饭,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衣,背着硕大的一个纽巴伦包。雨文章认识很多人,那些人有学生会的,有学校辩论会的。从辩论会,雨文章认识了我身边的孙所,韦蕾,他俩都是我在机械学院的同学,雨文章的朋友名单上还包括机械学院的其他各种头目人物,信息学院的人物。在认识雨文章之前,我不知道从寝室和教室认识同学,还会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一舍和二舍的各个学院活动室碰到其他各种来路的同学。包括天天与我一同上课的学习大神,号称东大零五机械斗战胜佛,与当时计算机的嵇老大堪称双峰的徐胖轮,每天活蹦乱跳的张小晶,还有在零五机械仅次于美女导员的唐灵灵,都是学生活动的活跃人物。这些活动的名目五花八门:团委,学生会,各色社团。

名目虽多,实际的头目只有一个:有关部门。学院的辅导员,学生党团领导,都在二舍西三楼的几个房间里办公,在那里决定学生会头目去留,奖学金的评定,贫困指标的赏赐,诸如此类。

从平时与“学生活动”关系看,学生有三种,第一种是各种学生活动的高级会员,包括其中首脑人物,积极分子,类似于核心统治阶级与各层代理,第二种是一般会员,有活动时凑热闹,没活动时鸟兽散,类似于一般良民,第三种是闲散野人,属于逍遥派。

寝室里王新和张潜山一个算学生社团的首脑,一个算高级会员,他们都是学校拉丁舞团的。东渐是彻头彻尾的逍遥派,每天都觉得东渐事情多,走到哪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但是走到哪,哪个组织都跟他没关系。

王新总是莫名羡慕东渐的女人缘,实际上在舞蹈团王新摸过的女人屁股比东渐见过的女人都多。事实上,东渐的所有生活细节,在所有人眼里都模糊不清,鲁晏跟我说,东渐就是个神,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传说——但是实际上鲁晏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东渐的传说,我对东渐的了解,也不见得比鲁晏对东渐了解的多。

不知道为什么,寝室卧谈从没谈过女人,有阵子一起看片。卧谈的时候东渐很少说话,倒是王新和郁峰经常因为台海问题和别的国家大事呛呛,东渐很少说话,什么事都没什么意见,偶尔爆些精辟的评论,王新会评论一句,妈的,这你都想的出来。

大学的生活无非是打游戏,扯鸟蛋,我只会玩极品飞车,到了大三也玩的少,开始在一间实验室做事,每天按钟上班。

零八年九月份一个周六,下午,我接到老板电话说开会,匆匆去办公楼,在门口碰到东渐,脸上带着汗,刚刚从外面晒了太阳出来,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装的很鼓。问他装的什么,他却直接问我:

带钱没?

我问:要多少?

东渐愣了一下,哦的一声跳了一下眉毛:“啊,呵,没什么,刚刚去中街的旧书摊,欠了雨文章两百块钱,还让她掏了吃饭钱。我得抓紧还了,和她一块儿出去的时候我说走就走了,没带钱,我被说的一点都不讲究。算了算了,那么几百块不着急。我改天再给也没事。”

东渐一边说着一边跟我走进电梯,打开包给我看,里面居然有一本诸葛亮文集。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哥们你还真是不讲究。”

电梯走到七楼,东渐把包往背上一甩,去了他的实验室。

中街的旧书摊我一共去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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