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

不知觉,立秋过,明天是处暑,处暑十八盆,意思是沐浴十八日,说的都是好天气,如果不来更新,L怕是有要催稿了。前天不在杭州,入夜霎时间阴云如盖,妖风阵阵,飞沙走石滚下一阵翻腾的大雨,还卷着雹子,窗玻璃和铁皮顶棚一时间很热闹。第二天回到杭州,发现L的签名也说沈阳下冰雹——上一次碰到下冰雹是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并不知道有冰雹这回事。不知道在别的地方是什么说法,在家乡下雪都是像鸭毛那样一片一片的,不似东北漫天飞白沙,南方如果落下一颗颗细细小白沙粒,我们叫它雪籽。有一次上学路上,我还记得是走在图书馆路上——要不就是大黄桥路——雪籽落下来特别重,打在伞上嘭嘭的响,那时候我想,这个雪籽好厉害啊。

月中旬,钱塘江水很大,下午坐车过桥,猛然觉得翻滚着黄泥的钱塘江很壮阔,豪放不羁。如果桥下流淌的是漓江那样的涓涓清流,反显得矫情。只见过武汉和南京的长江,想象不出苏轼说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长江是什么样,钱塘江到了九桥,也依然只有波涛低沉。过了立秋,楼下的秋虫已经窃窃了半月,晚风吹一阵,寒一阵,只怕这些东西耐不住。

下班从单位带回来一本MIT的杂志,中文版,上面有篇文章谈到Nicholas Stern的气候投资论调,陡然感到世道凶险,这明明与150年前初生农产品期货的情形如出一辙。这和房地产的文章很像,拿出一个宣传的噱头来,打开货币流动的缺口,随后催生一小撮资本主义寄生虫死死攥住这部分资本的控制权,血盆大口一张,吞下老百姓的百万资财,注入大额资本,充分稀释,过不了几年,风向一变,所谓××根紧缩,把那些骗来的血汗钱统统挤出队伍——却并不是回到真正投资人的手里,真正的投资人只换来一张不值钱的债券或是××证——最终低价回收,把这些天真的投资人清除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