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时分

最近几天可能是搬实验室的缘故,有点变得木木的,只有晚上跑步的时候能感觉思绪开阔,然而跑步想过什么东西等到回来洗澡洗衣服也就忘光了。开始琢磨小波这个东西,傅立叶变换还是绕不过去坎,关于子带编码的那段论述始终都没有太明白,尤其是讲到矩阵的时候。

中午的时候很感怀的重新把叶蓓的双鱼放进CD机,想一边听着一边睡午觉,从碟一转起来,就一点都不再有睡意,似有似无的跟着叶蓓的轻哼叹息。声音和旋律都熟悉,和青春期的忧郁一丝丝,一缕缕,疏疏密密错在一起。在听到叶蓓的双鱼之前,可以用笔触写出怅惘,也始终甩不掉弥漫着寒意的孤独。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是怎样写出一页一页的情书来,在一行一行格线之间把对生活的憧憬轻轻描在那个女孩身上,孜孜不倦的对她想象着静谧安详的生活。青春期冷清清的相思换来只有一行身后轻轻掠过的回忆,手里拎着沉甸甸的生活梦想在身后,浅浅的一笑,不解其意,就像自己平时也对人那样的浅浅一笑,流淌着淡淡的目光。然而不管怎么写,袒露心迹,结局终归惨淡。似乎从来没有人对我搭话,听我诉说,不知道在哪个音像店随手挑起的这张盗版碟,带回学校,第一夜就再也放不下手,常常不知所措地站在江边,神志恍惚,身后的柳树像呜咽的旋律,弥漫在料峭的春寒里,裹挟着身体知觉卷入水波里,哗哗流淌。

过了这些年,像是跨过了一个地质断层,再想起叶蓓,再想起那个女孩,自己似乎没有多少变化。至于那个女孩有没有变化——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在意过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按照自己的臆想活着,幻想着。确切的说,在冰冷的青春期所幻想的来日生活的恬谧,对于尚在中学的女孩来说太陌生了,太虚无了,对她来讲真正的现实是躁动和不安,男生要表现出真真切切的生龙活虎才是活色生香的诱惑。甚至对于如今在大学的姑娘来说,也有太多的矛盾妨碍着对日后生活的畅想。如今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一开始,甚至到现在,直至往后,真正引着人往前走往前探寻的是自身对生活的理想。如果从一开始珍惜的就只是自己的生活和梦想,要如何才能判定自己是否珍惜那个思恋的女孩呢?两者的价值是不重合的。

困了,改天接着往下写

▲^△^▲^△^▲^△^▲重山阻隔昨天和今天▲^△^▲^△^▲^△^▲

昨天因为跟人吃饭的缘故,晚上回来没有跑步,也没法睡觉,磨磨唧唧折腾到后半夜,白天一觉捅到十二点,下楼之前以为食堂肯定没吃的了,打算下楼吃点面条,从盒子里面掏了一叠钱,以为肯定够大吃一顿的,走到风味后门把一沓钱展开来才发现原来才七块钱,勉强够吃碗面条。手上也没戴手表,没带手机,以为时间肯定很晚了,进食堂发现原来还有点残羹,喜出望外,要了一杯可乐刺激刺激,一个馒头,一勺肉丸子,吃完心满意足。

活着,有时候,惨痛的就像失血的人,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血慢慢流下,慢慢的,慢慢的,不确定什么时候是尽头,可能第二天就血管就干涸了,可能要七十年之后才精尽人亡。绝无可能,让流逝的血流回来,幼年时的玩伴,青春期的邻家女孩。保尔在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然而他是否忘记过偷偷把冬妮娅拥抱在怀时砰砰然的温暖;当他和丽达在草地里翻滚的时候,他是否还会想起曾经的冬妮娅。人只能越走越远,即便是复婚的男女,也无法回到初识的那种灼烧的炽热中。无法解释这一切,无法解释。

现在张口闭口,都已经成了女人,都不愿意在说出女孩这个词,甚至不喜欢学校里女生欲露还羞的样子,不愿意和她们多搭话。不愿意去搞清这些女生脑子想着些什么,不伦不类的打扮让人觉得厌倦。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忘了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如果你的情侣不再喜欢你,只能说明你在性上不再有吸引力。自始至终,男女之间(男男和女女,这个不懂,不讨论)唯一可以用烈火、燃起、炽热这样令人激情难遏的字眼来形容的也只有性。就像钱对于人来说,钱远远不是最重要的,确实最根本的,是支撑一切的根本;性也是维系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的根本纽带——这其中没有任何藉口,没有任何粉饰,只是人在仓皇逃出菁芜杂乱的青春期之后,学会了用道德武器来掩饰自己的动机。

之所以不愿意和学校里的年轻女性们多来往,就是因为受不了各种内荏的挑逗和虚掩的躁动。她们就像刚长毛的雏鸟,跃跃欲试,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其实人各有志,别人愿意走什么样的道路,于我何呢。自己做好该做的事情,尽自己的道义和责任,坚守自己的战场。缅怀过去,换不来未来;缅怀过去,只能说明曾经很珍惜;珍惜现在,为了在日后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尚能缅怀今日。像保尔那样,活在当下,就付出当下所能做的一切,为了日后回首今日之时,不感到羞愧和空虚。

要说当年和现在有什么不同,说不上来,如果有的话,当年纯粹的以为是自己想泡妞,以为自己的精神力量很强大,以为完全是因为自身的驱动力促使自己去泡妞;现在,已经力不从心,现在觉得,泡妞只是自己被驱动着,被单纯的欲望和义务——自己没有权力说不,自己总要拿出一个交代,对自己,对别人。男人应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爱情,女人,对男人来说少不了,却一天天变得更像一种负担,男人可以在事业上惨败,却不能在家庭和女人上跌跟头,在事业有成的时候,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家庭,事业上跌跟头的时候,更需要一个拿得出手家庭和女人。

真真切切的珍惜当前,是为了不愧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