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

我艹,波涛汹涌啊,大浪滔天推到龙王庙啊,大水哗哗的连马路砑子都淹掉了啊。下午不到两点钟,邮件写到一半,神色凝重的领导慌里慌张来招呼,鞋底朝天就往安全的楼赶啊。一到楼下,我艹,震撼啊,大雨下的雾气蒸腾龙王吼啊,马路都成鱼塘了,雨点泼在水面上跟地震一样。下大雨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积水啊,农村来的没见过海啊,撩起裤管就往水里趟啊,我艹,原来水没过脚踝就走不动道啊。还刮大风啊,下大雨啊,砸在雨伞上砰砰的响啊。他妈的抬脚快了点就把整条裤管都泼透了啊。

原来以为安全实验室搞那么考究没啥问题,到那一看我艹,震撼啊,所有的人都站在碰撞跑道上啊,连电脑都统统搬下来了啊。除了楼梯口几盏绿油油的应急灯,整幢楼都乌漆抹黑没有电啊。走到模拟器实验室门口两只眼睛看不清啊,咵哧一脚踩水里啊,妈呀这屋子里面都发大水啊。原来以为模拟器实验室里面只有那个老漏水的楼梯角会渗水,没想到里面四面开花啊,投影幕上面渗水,投影幕背后渗水,两扇窗跟水帘洞一样,窗台底下的黄纸箱泡了水软塌塌的就跟稀屎一样。手忙脚乱吧屋里的电脑线缆收拾了一下,走到二楼的办公室我艹,他们办公室淹得比外面马路上还猛啊。

他们办公室的水都淹过了脚脖子了,他们部长的办公室天花板都塌下来了,怪不得他们都把电脑搬出来了。一群大老爷们都在二楼抗洪啊,他们的二楼地面刮得不平整,有些地方容易坐水,而且地面上也没有一个落水口,所有的水只能先哗哗的感到楼梯口,让水沿着楼梯下楼。二楼的女人都拿着扫把簸箕,男人都推着办公桌面那么大的硬纸板和小黑板,把水推到楼梯口,然后楼梯就成了水帘洞,哗哗往一楼泼,一楼的男男女女都乐呵呵的看着水从二楼翻滚下来。但是一楼也没有落水管道的,正对着楼梯下面的那扇门暂时也没有找到钥匙,于是二楼的水下来都坐在了楼梯间里。等打开那扇门,还是和二楼一样的排水办法,用大木板把水往门外推。

等水都排掉了,常务院长前来视察,走到马路上,原先的积水都已经干了,一点都看不出之前那场鬼哭狼嚎的大雨。倒是停车场的水还没有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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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压力

每天的生活就跟唱的那样,迎来日出,送走晚霞……风雨雷电被叱吒。

早上七点钟糊着未洗净的眼屎跌跌撞撞滚进电梯,啊~一声哈欠,右边鼻孔噗一个泡泡,感觉到背后十来双黑幽幽的眼睛都像看人家干露露那样好奇的看剧情。啊~又是一个哈欠,吸进去不少垃圾袋里剩菜的馊味儿。走出电梯就直奔报箱,拿上牛奶,怀着上坟的心情,拖到单位去上班。

在下沙地区有两家公司的牛奶可以订,一家美丽健,一家光明,因为以前有阵子光明的名声不太好,美丽健又是杭州本地的奶商,於是就订了美丽健的奶。一直以来对吃喝没有什么讲究,只管吃与不吃,不管哪个好吃?送奶员偶尔会开小差,今天早上打开报箱就空空如也,到了单位就只能用奶精了。

有奶的日子,放一勺咖啡,两块方糖,开水没过杯底,剪开牛奶袋,再用勺子搅一搅。雀巢和麦斯威尔的咖啡都没有两年前那么香了,不知道是咖啡的原因还是牛奶的原因。

咖啡味道其实不太好,倒是对付工作疲劳的好办法。在研究院每天都被操得两股战战,神思恍惚。平常所讲,疲劳其实种强度耐久折磨,研究院的工作疲劳实际上是强度的耐久性与循环疲劳折磨,水深火热,每个在研究院经过一千次以上淬火循环的人,估计都能做成青釭剑,再不济也得是削铁如泥刀。

四楼的底盘办公室是整个单位最热闹的地方,从早上早会之后开始鸡飞狗跳,各种令箭在头上咻咻乱飞,被射中的就“啊”一声惨叫,接着拔出箭矢设回去。在底盘办公室的空气里弥漫着肾上腺素,浓度1200 ppm,不论鸡犬,进入底盘立即血脉贲张,骁勇异常,就算是霍金来了,也就地满血复活,KO杰森斯坦无压力。

通常借助一杯咖啡,就算是武大郎也能雄纠纠气昂昂的跨进底盘办公室。但是等到中午或者下午休息或是下班时间,就像是冰毒过了劲一样,伸长着狗舌头呼哧呼哧步履蹒跚的走出空调间,连滚带爬摸上大巴,横七竖八倒在座椅上,深陷的眼窝里飘荡着淡淡的,求生欲。

ein Kaffee jefen Tag

吃最要紧

每个月,不同办公区的人都有不同的午饭时间,底盘这个月十二点零八,下个月就十二点十八,这个月行政跟采购的人最早吃饭,下个月就是造型的最早吃饭。实际上食堂每天都中午是多做菜,貌似晚上是没有多做菜的,只是长长的一队人一哄而上很快就把盘里的菜吃完了,所以总有那么几个人端菜的时候郁闷的发现桌子上只有一盘黄瓜,一碟鸡骨头。 吃饭排队有长有短,看时候,排队的时候只有两件事情好做,聊天和手机。W喜欢边排队边聊天,右手食指还在硕大的手机屏上划来划去,笑的时候露出一排牙齿,八颗,最两边的两科是尖的。 本小组总是最晚一批去食堂,总是打完食堂最后一盘菜的那几个人。M姐来得更晚,来回扫两遍队尾,逗逗眉毛:都底盘哒都底盘哒,哦嘢。然后插到我们前面。 吃饭只有部长以上部长以下有区别,大家同为部长以下职员,就同在一个大食槽里面拱槽。多数时候吃饭和在学校时差不多,男的一伙,女的一伙,气氛可能还比学校好一些。 吃了几个月,渐渐的也觉得研究院的伙食没有刚来时候那么感觉好。吃着吃着也就吃腻了。研究院有一样东西百吃不厌,早上的煎鸡蛋。这是一种神奇的鸡蛋,吃了调剂阴阳,保元固精,包治百病,强身健体,甚至起死回生,枯木化春;此鸡蛋一出,瞬间秒杀所有其他诸如什锦蛋炒饭,金龙炸油条,罗汉烤酥饼等芸芸诸事,原来规规矩矩排队的不管科长科员,还是部长院长,统统甩掉矜持,一哄而上,争先恐后,个个面目狰狞,人人血脉贲张,你推我搡,声嘶力竭,如狼似虎,饥渴难耐,如同群鼠出洞,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煎鸡蛋。以至于食堂阿姨每次都要小心翼翼把一盘鸡蛋推出来,千方百计不让众人察觉鸡蛋出炉了,然后偷偷摸摸把鸡蛋放到桌子上,然后战战兢兢面怀恐惧撤退,直到哄抢完毕之后,才心有余悸的出来:来来,老少爷们保持队形,要吃啥就说,管饱! 哎,今天又没抢到煎鸡蛋……

皓月白露

说话舌头直,走路腿打晃,天天早上上班两眼冒星星,耳朵嗡嗡响,扶墙进食堂,吃完早饭脑满肠肥,扶墙上楼,想在椅子上躺十分钟,M姐小心翼翼地喊:开会了!

W一如既往挂着一脸讳深莫测的表情,M姐逗逗他,他就憨憨的嘿嘿一声,M姐努力摆出严肃的语气,跟我们说:

上周我们被伍哎四扣分了,这是我的责任,这次的罚金我来出,从今天开始值日人员要做好卫生监督工作,看到谁的桌面脏了要监督,如果当天被伍哎四扣分,值日和被扣分的人一起交罚金,当作科室活动经费——全科室的啊,不是各自小组的,记住了!

当年迫不及待的告别高中校园,兴冲冲闯进大学,六年后又头也不回逃出大学,而新生活一点都让人提不起兴味。狭隘的校园生活仅仅需要一点轻描淡写的业余活动,就能填补困顿青春的无边寂寞。逃出牢笼,只是进了一只更大的笼子,重重迷踪,不知往何处,才能飞出囚笼。每天工作,有时还会不幸罹遭加班——今天就加班了——每天都只是完成一件事情,然而,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就像想一只大蜗牛,不论到哪里,都背着一只大贝壳,里面装着深深缱绻的眷恋,装着手忙脚乱的行事本,装着气喘吁吁的生活。M姐总是一脸眉头怵着这个大书包:啧啧,啧啧。

加班之后从办公室出来,早上在眼前一闪一闪的星星都跑到了深蓝色的夜空中,上弦月冰洁似玉,对月空长叹。

千里银河纵难渡,尚有七夕重逢日。旧人倩影在寒宫,虽有皓月亦难寻。小桥流水似有声,笑我潦倒不展眉。何处可寻团圆策,可使嫦娥返人间?

淅淅沥沥

研究院的生活并不像名号上说的那样,这并不像是一个研究院,它真正的名称就挂在大楼的右上角,这只是一个技术中心。研究院,只是一个愿景。

工作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排在日程表最前面的,总是最无聊最繁琐最不需要技术的事情,反反复复推到重来的事情,可能其实没有实质意义。做着做着烦了, 最好的消遣莫过于推开办公室的门,关上门,然后打开另一扇门,走进男厕所,找个坑,关门,蹲下,掏手机——然而我没有微薄可写,没有电话粥煲,也没有什么 拉的,望着空空如也的汉白坑,怅惘一阵,提提腰带,留下一个幽长的屁,办公室自始至终人声鼎沸,M姐的八度音远远从办公室东北角那间小格子飘过 来:***,那个支架方案可搞定没有?M姐想我了。

M姐是个面相和蔼的东北女人,每天的早会上发号施令,每句话最末都带着询问性的“袄”。平时总是带着一脸楞楞的表情,发现你看她,会露出憨厚的笑,鼻翼微微的张开。

“快,快过来!”M姐召唤属下的语气很像是她召唤儿子: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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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的写下去了,手机写的太累了,改天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