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掠影

杭州是花花绿绿的大城市,除了那些沾些女人名字的旧事迹还怀抱着一丝阴柔气,其余凡有人的地方都是一副活泼景象,连街上的广告画都忍俊不禁的笑着。苏州的小桥流水人家着实不由得小心翼翼地看护着,杭州像个大姑娘,苏州像个小姑娘。

整座苏州城就和这两张地铁中的广告一样,清秀不已,就算不是好色人士,也忍不住要摸两把。

看得出来苏州是在城市外观上下足了功夫,工业园区的一块草坪里面竟然挖了一个死水池——可能也有管道补水——一到晚上这里就呱呱呱的叫翻天。

苏州小吃很有名,但是街头也有很多异乡小吃,与其他地方的烤鱿鱼摊无异。

大成坊是观前街区内的一个小吃街,既有苏州小吃,也有外地食摊。

上面写着:观前街。周围是美罗、大洋诸如此类。

这家店卖书不打折,不过卖的算是精品。这家店在地铁乐桥站7号出口,右手边。

古旧书店内一影。

工业园区内一影。

苏州也有公共自hang车~

这种浅绿色是苏州基本色——除了建筑之外。

杭州流水两边基本无人家,这里可真有人家。

黄包车啊,做的很气派的说。

小桥流水人呢家

公交车站。

地铁乐桥站7好出口,上面全是关于苏州的名人。

天下苏杭

不止一次的在开头就絮叨写一个文章的标题有多不易,第一次去苏州,为这次出行都等了俩月了,终于如愿。从昨天就琢磨这个题目应该怎么写,几乎没费什么心思。实际上,大学的时候就打算去苏州,因为一些是是非非,路过;毕业了回到了南方,毫不犹豫选了杭州,一者贪图杭州美色,二者可以照顾老家。不曾想现在竟落脚在地僻山遥的下沙,别人都以为是泡妞泡到了西湖,谁知道天天上班都不是往城里去,而是早七点坐上班车朝更村的江东去,再往前就要掉进东海了。

虽然此番苏州也不是走马观花,也是住在了东边的工业园区,但逃离压抑的工作环境,坐在宽敞的大客上写写博客,也是今年一大爽。

大巴的客座在上层,第一排就和观光巴士一样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除去老家在沈阳呆的时间最长,北京去得最频繁,杭州也呆了大半年了,渐渐觉悟出南方与北方的差别,此处南方仅指江浙南方,北方仅指东北华北。上大学前曾暗暗许愿要游遍东北——六年,竟然没有一次像样的游历,今生一大悔。

南方谈美,是心旷神怡的美,从个人角度看,北方不管是城市还是自然,是无美可言的。这种差别上不能用具体的标准来罗列,但是从每一个人的体会中捉摸到。要说没有标准,一些零星的标准也还是有的,城市绿色就是第一条,第二条是城市建筑,第三条则应该是人与自然相溶。

城市绿色是最直观的,在仅有的几个游历的城市中,杭州是唯一称得上绿树成荫的城市。不知道再往南的广东深圳如何,杭州的绿色是扑面而来的,在身边团团簇拥,在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下走完一条街,还有流翠璧嶂的一座山。不像北方几里地都不会碰到左右绿荫的一条街,即便偶然是有,也只不过孤零零一段路。女人到了撒野南方不由自主要藏秀矜持,到了北方简便是南方女孩也禁不住是要撒野放肆的。几乎所有的女孩到过杭州都会惊喜的手足无措口齿不利,饭桌上跟上过学似的重复一句话:好漂亮啊,好漂亮啊。有时候连“好漂亮”三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啊,啊啊,啊……”

从南北对比来看,杭州的城市绿色是好的,但也不是说就是尽善尽美,杭州也并不是所有的道路都绿树成荫,不管在建筑密集的中心区还是在道路开阔的开发区,夏天绝大多数行道树还是不能遮阳的。杭州如此,这里的其他南方城市绿化就更可怜了。

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一个事情,为什么不把一般道路都种上能遮荫的树,路口不能栽茂密的树可是路中段是可以的啊。为什么不把建筑密度规划的小一点?土地再不够,也不至于连绿化带的面积的不够吧?下沙居住区的绿化其实做的还不错,之前也没见过哪些住宅小区周围能有那样的环境,高级别墅也未见得能有那样的环境,但是见到现在的下沙之后,还是觉得不知足,芦苇丛在宽一点,树再高一点,就好了。

杭州的绿色,旖旎西湖,自然是硬招牌,实际上真正让人珍爱杭州的原因,是绿茵碧波中的历史人文。杭州随处一扇门,一道坎,都能看到那么多人的名字:秋瑾、马一浮、都锦生、道济和尚、苏小小、沙孟海、丁乙、丁丙、白居易、苏轼、岳飞、弘一法师、俞平伯、俞樾、史量才、沈秋水、省略号

苏州地铁乐桥7号出口:罗列着各种与苏州搭界的名人

——说到马一浮和弘一法师,很不明白为啥现在有那么多假把式青年拿着纳兰什么、央仓嘉措叉叉叉叉来膜拜?喜欢美国电影可以理解,人家商业化做得好,不听二泉映月不看唐诗宋词虚谈什么纳兰词,央仓嘉措的诗,空虚到这个程度了么?二笔青年二不够还装逼。

如果城市建筑能谈美的话,中国城市恐怕没有一个城市能担此盛名了(到了苏州之后发现还是有的,至少苏州是这样),杭州也是不行的。如果城市文化可以写成一部书,建筑就是城市文化的封面,当仁不让的招牌。现在能拿建筑做招牌的,也就是那几个可怜的徽居、客家建筑群落,但是这些可怜的旅游景区就像是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也就是看看,并不能成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亨廷顿说文化属性是人的基本归属,然而在国内地域文化的独立已经远远不足以人的自我定位了,在国内,人们正在失去地域和文化身份。城市个性在消亡,地域文化在失传,全国的城市都长得一样,城市像是随意拼凑的一样,连80年代小孩用积木搭出来的都不如。不过苏州其实还不错,苏州不管是住宅还是商宅,都是平实的 白墙黑瓦,窗檐飞檐一样都不少,房子可能姿态格局不同,但都长着一副吴中闺秀的模样,看起来很干净整洁,配上小桥流水,还真是一派江南风韵。

人与自然的关系很多城市都做的不错,在这方面绿化面积是个硬指标,但是大多数在这方面不错的城市都是把绿色集中在城外,人工与自然分割的很明显。真正理想的是森林城市。

======================== 关于旅游的一些看法 ========================

不管在苏州还是在杭州,都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只在苏州呆了两三天,但是却已经看腻了。观前街、三潭印月、平遥古城,到了那,只不过是看一眼,没有任何感觉,一点也不亲,还不如回去看书,然而看完书又会想再去看看的冲动——在豆瓣上这个叫做文艺——人与景物,是需要文化的。每一个地方,总有它的历史,总有一些风土,需要慢慢的体验,这样才能发现这个地方的美——能够体验到一个地方的美,才能充实生活。

魔都一夜

去常州的车八点十一分才开,峰哥听常州北站有点不着头脑,非要搞清楚究竟是常州站北广场还是常州北站——峰哥也不知道常州北站在哪。这个苏州站很小,约莫只有四五个车道,也是新建的,可能不久的余姚高铁站差不多是这样的规模罢。

走上苏州北站的站台,差点被南方七月的潮热天推倒,一种久违的天气。新火车站的周围显得开阔荒凉,但是相比北京的喧闹和逼仄,宁可置身这样的荒凉。从天津到苏州的动车只要四个半钟头,从沈阳到北京四个钟头,北京到天津半个钟头——刘志军进去了,但是留下高铁这笔遗产真是让人感激不尽,高铁出门,才算得上是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忍受长途火车漫长的会车和无休止的晚点,不用忍受赶飞机的窘迫——生平最恨的在车上等待进城和出城,宁可多花十几个钟头在火车上,也不愿意出城又进城。可能周围还是荒地的缘故,苏州北站的候车厅里有很多蚊子。稍一会儿就得挠挠腿。

从天津L那里顺来一本书,是霍达名声卓著的穆斯林的葬礼。从小说的序言当中看,这本书貌似是一本卖得神乎其神的小说,今天早上的两个钟头,火车上的四个钟头,书已经差不多翻见底了,一会儿去常州二十分钟的车上就可以把它看完。小说的名字虽然是穆斯林的葬礼,但是小说的故事本身却没有足够的穆斯林风味,即便是完全搬到一个汉人的家庭里,也不会有什么异样。小说的文字,从现在来看,至少从本人看,显得很青涩,不像是一个成名的作家的手笔,文辞繁冗,铺成得很厉害,可能那个时候的文章,都是这样穷奢极侈的不惜笔墨,反倒更显得像是旧话说的淫词艳语。

在苏州候车的这一个钟头,蚊子在腿上咬了一堆包,电子屏上不停播放高清电视和处理器的广告,诸如nvedia,日立,飞利浦的等等。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高清视频的锯齿感总是非常严重,画面的颜色饱和度都要溢出来了。

霍达的小说真正着力体现穆斯林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梁亦清死的时候,一个是韩新月死的时候,葬礼场面铺陈的很厉害。其实这本小说的气氛渲染的并不娴熟,场景多是靠堆砌,有点生硬的感觉。

这篇文章从前天在苏州北站候车的时候开始写,在苏州的时候还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带常州呆了一天,上海呆了一晚上,蓦然觉得找不到词了。六年前拿着入学通知买来的学生票,做K78去沈阳,兴奋难耐,长江,黄河,一路上只穿了短裤,被车里的空调吹的瑟瑟发抖,不停的向窗外张望,水田渐渐的没了,然后有些山地,再然后一整块一整块的大农田,到第二天的晚上的时候,天黑了,看不清关外的的景色是什么样。来回蹉跎六年,从天津坐上车去苏州时,窗外无垠的平原,很熟悉。六年之后,又回去了。刚刚上大学的时候觉得自己有挥霍不完的青春,大好的前程在招手,然而最终的结局,并不那么风光,我忽然难以判断,这六年,究竟是风光,还是落魄——这下真的有点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