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

以前以为人生苦短的意思就是人生又苦又短,后来网上不经意的一篇文章解释说这句话是说人生苦于短,满以为自己是理解了这句话。现在发现不对。原以为这句话强调人生短暂,而实际上这句话强调苦,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去做,各种压力在眼前一个一个赤身裸体站着,压力既让人蠢蠢欲动,又让人逡巡不定。戴了很多年的卡西欧手表,现在看的越来越频繁了。既不是有钱阶级,更算不上有闲阶级,数字式显示时间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多不是最糟糕的,要命的他们都站在原地不动,而想办法推动他们还需费很大功夫,刚刚蹒跚起步的事情需要更大的精力来维持他们运转,哪件事一旦栽倒在地,也免不了跌足捶凶懊恼一下。

每一天起来都像是几万只草泥马在心里刨坑,焦虑的要死,现实就像是快要被太阳晒憋的蜗牛,动都懒得动,还时不时的被其他不搭界的事情分神。从睁眼到闭眼,从闭眼到睁眼,世界永远在躁动,谁都郁郁不乐,只有挣扎,没有高潮,偶尔能听到几声屌丝伪装的叫床。

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最早七点进门,每天都经过钱塘江边颇有姿色的内河湿地,但是这一年多,没有细细看过,早上跑步经过的那段河段,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河道窄了点,两边的树林和芦苇从也不够大,指甲快大小的树从,尿道那么宽的河流,也装不下下沙打工仔打工妹的寂寞,倒是装着几只水鸟,网上有人猜是白鹭。呼喇喇从芦苇从里钻出来,呼喇喇又钻进去,有独来独往的,也有出双入对的。但是河水是死水,飘着一层绿膜,不是浮萍,可能是微生物,看起来更像是油污,水一动不动。水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孑孓在扭动,类似于孑孓,其实是一种我不认识的虫子,在我阳台的碗莲缸里也有。钱塘江边的内河终究还是人工所作,看上去有些扭泥作态,地方太小也是一个因素。

虽然已经过立秋,但杭州只有晚上能有一点点秋天的意思,前几天晚上天气凉快的时候还有一晚上的秋虫唧唧咕咕的叫,最近两天晚上连虫子也不叫了。五点五十坐上班车回来的时候太阳还是很猛,透过车窗太阳的光圈被放大了好几倍,明亮的黄色,倒是黄昏的情景。

每周都没有欣赏景致的时间,每天也没有休息的时间。回到家来不及坐下来,打开电脑,连敲三个win +r ,ffde,qq,miranda ,有时候还有mysqlwb 。洗洗刷刷,眼睛都没闭一下就到了八点。坐到写字桌前眼前一长串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从哪一件做起,恨不得一夜不睡觉。颤抖的手指一直在键盘上敲啊敲的,最近几天在为指纹扫描仪和sdk选型跟数据库选哪个的问题发愁,真是隔行如隔山,连找些有经验的人问问都找不到。今天早上趁着上班之间发出去好几个帖子和邮件,除了几个推销软件的,一个回复都没有,回到家有些隐隐的失望。

打开浏览器是满屏幕满屏幕的邮件,从opencv发来的,MCAD发来的,WSJ发来的,通常这些邮件都是保持未读状态半个月,然后被同一清理掉。在GR上已经积攒了不知多少更新了,好几个Catagory已经保持未读更新1000+了。周围认识的人几乎都不写博客,寥寥那么几只写博客的老鸟,已经被生活和工作操得无心写博客。所幸种些植物花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是菊花要每天浇水。上周日从上海回来走到阳台一看,那盆菊花瘪的跟掉牙老太婆意一样,两个爷们儿也不帮着照看一下。菊花吃水非常厉害,夏天需要每天都浇一勺水。那盆菊花是端午就开始开花的,但是从春天养到秋天的这盆碗莲竟然一个小骨朵都没发,失望。

很久之前就想着更新一下相机,认真看些书。实际上现在即便是攒下钱,没有时间去鼓捣相机,从省图借来的书,多半是走马观花,随便翻翻就跳过。很忙,业余生活匮乏。自行车,钓鱼,都已经空谈了一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过YY总是聊胜于无的,从大学的时候买了第一台索尼HI,就一直斤斤计较于相机的远摄能力,后来托浙江工商局的福,把H1退了,换了佳能S3。历来都自以为擅长于捕捉画面和构图,其实是因为买不起一个颜色俏丽的相机,也没有精力琢磨光线这些东西。所以从那时候就一直想要买一个天文望远镜拍照用,只是迟迟未能践行。

潮来潮去

下午与一个供应商打电话,走到阳台上发现钱塘江正兴冲冲地赶着大潮从楼下过,台风加大潮,江水不停的吐着白沫,潮头的白痕比平时更显眼

可惜当时手里拿着手机,相机的自动对焦总是对不上,腾不出手来对焦,只好那么马马虎虎了。

欲留难留

明明是有很多事情要说的,而到语塞时,再多的话,也难详其意。晚上回来看了几页论文,近一个月,依然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有很多事情排着队等待时间片,然而速度,不知道是卡在了缓存还是处理器。

早上跑步的时候钱塘江水落的很浅,到了晚上十点钟,又哗哗涨水,波浪清脆地扣拍堤岸。处暑的一天很凉爽,一整天似阴非阴,风总在吹——不美的是单位附近化工厂排污,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气体的味道,别说呼吸道,连咽喉都有感觉。熬过了上午,到了中午似乎空气好转了些。最早闻到附近的污染气体是一股鸭骚味,就像羽绒服上的那个味道,那时候没想到单位附近的污染会这样严重。今天是来到这里第一天不必开空调的天气,不想遭遇这样的空气。

中午车身的一个同事拿出来一盒吃的,把旁边沈航的一个小兄弟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说不敢看,可他竟然禁不住怂恿吃了几个。

由于前一周暴雨的缘故,电力不济,单位连调了三天的假期,昨天S姐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的盆景竟然被老鼠翻个底朝天,把根全啃了。

另覆Johnny,昨天的照片上那个小补丁是因为手机闪光,照到了车窗,最近的不少照片都有这样的白色的小补丁。再贺Zlike,恭祝zlike.net重新开张。

那本MIT的杂志上有一串关于身体数据测试的文章,jw,你一定会喜欢那些东西,非常极客派。其实我对这些产品并不感冒,但是我很清楚数据的价值,虽然在学校跟数据和代码打交道也有年头了,然而可能是因为专业背景的缘故,我还是钟情机械实体一些。近来接触一些之前在学校没有见识过的机械机构,大大汗颜,现在开始不禁困惑,在机械机构设计制造与电子控制数据处理之间,哪个应该更受重视,那些机构设计的巧妙令人惊叹——现在我也可以自夸是行里人,在我看来一组差速齿轮不算惊异,然而看到其他的那些传动机构和制造工艺,不由得不佩服。

近期想修整一下这个网站,增开一些页面,只是网页的编程是我的软肋,只能求助别人了。想在windows上用命令行,下来一个powershell,没想到一个命令都不好使,一点都不会用,看来又有的学了。

秋风飒飒

不知觉,立秋过,明天是处暑,处暑十八盆,意思是沐浴十八日,说的都是好天气,如果不来更新,L怕是有要催稿了。前天不在杭州,入夜霎时间阴云如盖,妖风阵阵,飞沙走石滚下一阵翻腾的大雨,还卷着雹子,窗玻璃和铁皮顶棚一时间很热闹。第二天回到杭州,发现L的签名也说沈阳下冰雹——上一次碰到下冰雹是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并不知道有冰雹这回事。不知道在别的地方是什么说法,在家乡下雪都是像鸭毛那样一片一片的,不似东北漫天飞白沙,南方如果落下一颗颗细细小白沙粒,我们叫它雪籽。有一次上学路上,我还记得是走在图书馆路上——要不就是大黄桥路——雪籽落下来特别重,打在伞上嘭嘭的响,那时候我想,这个雪籽好厉害啊。

月中旬,钱塘江水很大,下午坐车过桥,猛然觉得翻滚着黄泥的钱塘江很壮阔,豪放不羁。如果桥下流淌的是漓江那样的涓涓清流,反显得矫情。只见过武汉和南京的长江,想象不出苏轼说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长江是什么样,钱塘江到了九桥,也依然只有波涛低沉。过了立秋,楼下的秋虫已经窃窃了半月,晚风吹一阵,寒一阵,只怕这些东西耐不住。

下班从单位带回来一本MIT的杂志,中文版,上面有篇文章谈到Nicholas Stern的气候投资论调,陡然感到世道凶险,这明明与150年前初生农产品期货的情形如出一辙。这和房地产的文章很像,拿出一个宣传的噱头来,打开货币流动的缺口,随后催生一小撮资本主义寄生虫死死攥住这部分资本的控制权,血盆大口一张,吞下老百姓的百万资财,注入大额资本,充分稀释,过不了几年,风向一变,所谓××根紧缩,把那些骗来的血汗钱统统挤出队伍——却并不是回到真正投资人的手里,真正的投资人只换来一张不值钱的债券或是××证——最终低价回收,把这些天真的投资人清除出局。

朝朝暮暮

散漫的学生时代结束,拘束的工作时间来的有点猝不及防,虽然早上五六点钟起来是没有问题,然而总是有种被强迫的感觉 ,很不爽,在学校动不动起晚了,九点九点半去办公室都无妨——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当年被关押在719的生活,那时候要么就是大清早摇摇晃晃神志不清的装进办公室,要么就是踩着八点半的时针滚进去,滴的一声刷卡,好像在说:老板正看着你。即便是现在夏天可以很早就起床,但是仍然担心哪一天一不小心睡过了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从下沙到江东足足二十五公里,还有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考勤制度压着,头皮都麻了。

照一般的理解,明天也就是要上第二周的班了,不过第一周,第一周像是被逼着按在铡刀口上等死——可铡刀始终都悬在半空中,从来没有落下来——这一周什么正经工作都没有做。技术支援部的头儿应该说得上是同校同院同专业的师兄,Z。虽然以后并不想做Z师兄在做的工作,但是有点活干总比被按在会堂里听无聊的课好。庆幸明天下午是一个双选会,可以初步确定一下以后做什么工作,不幸的是入职培训还得持续两周。

最近总是在想很多事情,有太多的事情要计划,眼前能做的,日后能做的,日后可能能做的,日后想做也做不到的,还有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林林总总,反正,路已经没有徘徊的余地了,身不由己。

住在下沙并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这里的空气很不好,一眼看去江东,一排螺纹花色的大烟囱在那里雄赳赳的勃起着,据说这边的居民早上起来不用闹钟,到时候自然会被熏醒。那些企业不敢在白天排污,就在晚上偷摸的排,就像是公交车上放屁一样,要缩紧屁眼。钱塘江在下沙段的流向是从南向北,过了老盐仓向右拐,往东走二十多公里,就是出海口,也就是年年观潮的地方。在这里钱塘江水是像粪缸水一样黄的,翻滚着黄沙,不过江面上还总是能看到十来只小船漂在粪缸水上捞鱼。小时候第一次从钱塘江大桥经过时看到钱塘江面觉得宽阔的不得了,情不自禁的说着就是海吧~现在看,即便是到了下沙,钱塘江,终究只是钱塘江,也没见的多宽,谈不上什么壮阔,只是对于平时的生活来说,钱塘江的视野已经够开阔。

之前一直都以为现在住的酒店和以前在西湖大道上住的那间酒店是同一家,现在知道自己记错了,那间酒店叫爱加,一百多块钱的标间,住到了七月三十一号早上,一大早她飞走了,下一次见到,在北京,直到现在,我独自回来了。昨天从黄龙去城站,高架上远远的看到那间酒店的招牌,才知道自己一直把那间酒店的名字记错了。许多地方,想去,又不忍去。